“我们的龙武军早日打下小山国,对他们那里的王室女孩子,倒算是有点好处。”
“我听说小山国的月公主容貌倾国倾城,还精通书画和音律。我父亲有朋友在朝为官,准备写一篇祝贺词呈送给她呢。”
“月公主远道而来,我这里正有一只活鸡,叫你父亲一并捎了去,送与公主补身体!”
活鸡!月吻浑身一个激灵,口水直下三千尺。就是说嘛,熟鸡有什么好吃的,要吃就吃活的。
说要送鸡给我的那个,我可记住你的声音了,等我进宫以后,就等着你的活鸡。
啊,原来,这就是大唐……
市声熏然,月吻倦听得欲睡。
花轿经过巍峨的唐宫正门,由侧门抬入。
月吻很快就见到了她的夫君,那是大唐的天子,一个身服九章衮冕,名字叫马佳的男人。
她含着笑,一步一步地走向他。
她的夫君仪表堂堂,不怒自威,牵着她的手,一路步行回掖庭后宫。他分给她的宫殿名为甘露,应她要求,又改成了“月亮宫”。
马佳极喜爱这个黠慧而大胆的番邦女子,当夜即不顾身边大太监的劝阻,让月吻在他宫中留宿整晚。
第二天,月吻起得很早,叫媵女来为她梳起一个漂亮的妇人头。
习惯人的生活其实很容易,可是习惯人的思想,却像在头脑中插入一根铁钉。从此她和她脑中的思想,既不属于狐狸,也不属于人。
她戴上繁重不输婚服的皇妃头饰,回身来看马佳,他正在将长长的佛珠绕上自己的手腕。
“皇上,”她在他面前跪了一跪,“我得走了。”马佳以为她的姿势很像一只小羊。
她的媵女悄声提醒她,“娘娘,是‘妾’啊,‘妾得走了’。”
“噢,皇上,妾要走了。”她一本正经地站了起来,就朝长生殿外走去。
马佳自己拢着没穿完的衣服,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只是笑。
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懂得如何服务于男人,可是很怪,他好像自然而然就很爱她。
月吻仍在等结婚当日长街上那人答应送她的鸡,并且很快得知他是大唐一位有名的画家,最擅长画山林百兽,尤其是各色狐狸。
月吻要求当面见一见这个姓商的男子,在马佳恩准之后,她同他把酒言欢,三日未绝。不过活鸡还是未有吃到,在唐宫,她的食脍烹调精细,见不到鸡毛和血液。
马佳悯她远道思乡,经常派员前往小山国,为她带来当地的特色名产。月吻怀念的并非她在小山王城的居所,而是同它一起啸聚山林的飞禽走兽。只是,在马佳一片殊宠的荫庇之下,她的生活从来不有悲哀。
在月吻同其知音商郎莫逆相交的时候,另一个国家的和亲公主被抬进了大唐皇宫。她有着不输上官月的美丽容貌,举止端方优雅,对待君王尤其言听计从,体贴入微。
月吻由此只好寂寞了半个月。第六天上,她给马佳写信——这是继承了上官月独特的能力。
她当晚就得到马佳的回信,虽然皇帝并不抽空见她,但在信中殷切叮嘱她保重身体,也保重愉快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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