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重情之人,”我垂下头,“我只是不想欠别人的东西,尤其是人情,尤其是再也无法偿还的人情。”
“别在难过了,就像你说的,已往之事多思无益。”红城反过来劝我道。
我挤出一丝笑,“放心吧,人要活下去,总不能跟自己过不去。”
“你能作此想,我也放心了。”红城叹道。
我转向刘郁白,“郁白,我虽已卸下宫主一职,但有一事我想跟你说一下。”
“宫主,但讲无妨。”
“花无措虽已回到玉泉宫,但毕竟已经二十余年未处理宫中事务,此时处里玉泉宫中事务,怕是诸事不遂。”
“这一点郁白明白,我与父亲都会尽力协助花宫主,重振玉泉宫。”刘郁白忙道。
“不。”我摇摇头,“那样太麻烦了,若依我的意思,花无措只能当一个长老,至于宫主之位,还是你比较合适?”
他们四人皆是一惊,刘郁白更是不能理解,“花宫主虽离宫日久,但毕竟是名义上的宫主,从未变过。他是长辈,就算花宫主有意让贤,也该是父亲来接任,郁白若就此顶替,岂不是失了江湖道义?”
“我不懂什么是道义,况且当初我来当宫主的时候,就没这么麻烦。现在时局缓和了,怎么反而麻烦起来了呢?”我问道。
“宫主你当时是临危授命,旁人说不得什么,如今既无外忧,那规矩就要重新立起来!”
有些冷,我裹紧身上的外衣:“许是我多言了,但我还想问一句,郁白,你当真不想当这个宫主么?”
看到刘郁白凝滞的表情,我顿了一下,“现在站在这里的,有两个是你的亲兄弟,一个是你的枕边人,只有我是一个外人了。”
“郁白从未把宫主当成外人!”刘郁白解释道。
“我明白,所以今天我才跟你说这些,那些所谓的道义,不过你自己跟自己设立的障碍而已,当年花无措抛下玉泉宫只身犯险时,他已经不在具有守护玉泉宫的资格了!在他心里,玉泉宫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,他可以随时为了别的事情而舍掉玉泉宫的。但你不同,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玉泉宫,包括当时扶持我,或是日后扶持花无措。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成为玉泉宫的宫主,就连我,当时成为玉泉宫的宫主也只是为了要回家而已。”
“当日宫主携着玉泉令执掌玉泉宫,虽是另有打算,但毕竟宫训有示:携令者即为宫主,所以当时就算王长明再如何发难,也无济于事。但如今郁白前有宫主你执令于先,再有花宫主稳坐于后,我要登上这宫主之位,要想服众怕是不容易。”郁白道。
我笑笑,“有什么难的,拉几个得用的,再踩几个不听话的,时者,势也。”我望向刘郁白的袖口,“况且,我不刚刚把玉泉令亲手交到你手上了么?”
我转过身去,“罢了,你想怎么做,随你吧!”
扶住千玑的手,正欲登车,忽听背后有人唤了一声“宫主——”我回过头去,却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刘郁文。
刘郁文站在刘郁白的身后,目光直直射向我,“无论怎么说,当年花宫主都曾救过你,今日为何不见你对他有丝毫的感念呢?”
我回过身直视着他,认真回道,“其一,就事论事来说,我觉得郁白能把玉泉宫好好经营下去,而花无措我并不看好。其二,二十余年前,我并未求他救我,他做的事情都是他的一厢情愿,我何必领这个情!”
“一厢情愿?”刘郁文重复了一句,“是啊,都是一厢情愿!”
我不再理会刘郁文,只是向红城点头示意道:“我真得要走了,你们也早些回去吧!”
互别之后,这才终于登上了马车,马车摇摇晃晃,我靠在车身感觉自己浑身麻木,连脑中也是一片空白。
“娘娘——”千玑在旁叫了我一声。
我转动眼珠,看向她,她马上垂下头去,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,“娘娘看起来脸色不大好,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?”
“你知道今日为何带你来么?”我的声音有些漠然,有些冷!
“奴婢不知。”
“你记住,躺在那座坟墓里的人,就是你的前车之鉴。”我抬眼看了她一眼,“怕么?”
千玑将头垂得更低,“前几日奴婢是怕的,但今日,奴婢反而感到踏实多了!”
“做人不能太聪明,因为聪明总被聪明误,我已经变了,我已经不能像对待春儿一样对待别人了。还有,今日郁文会伤心吧,我这么冷静,这么毫无感觉的伤了一个人的心,是不是我的心也麻木了呢?”
依旧靠在车身沉默不语,许久,一个素色绢巾递了过来,“做什么?”
千玑依旧是垂着头,“稍后就到王府了,娘娘还是把脸上的泪渍擦一下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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