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说了,总归世子夫人不是咱们的敌人,猜到便猜到吧,反正如今夫人已经不在府中了,待事成之后咱们也可以离开此处了。”
‘玉薇’想了想,确是如此,不禁高兴起来:“果真这般就好了,姐姐你不知道,整日对着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,真真是一点儿也不习惯。还有,姐姐对着我叫着姐姐自己的名字,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。”
颜氏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门。
这丫头,以为她对着别人喊自己的名字就会习惯么?只是不得已为之而已,难不成真的让夫人给魏世子当姨娘?哪怕只是名义上的,陛下主子会同意才怪了!
想到今晚沈昕颜的意外来访,她不由得皱眉。
若非事出有因,世子夫人绝不会这般突然上门来,而且瞧她方才的表现,倒像是来试探的。难不成她是在怀疑什么?
她心里有些不安,总觉得今晚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,这才使得一向不怎么理会自己的世子夫人到来。
“夫人好端端的去颜姨娘处做什么?”从春柳处听到此事,夏荷疑惑。
虽然这颜姨娘进门以来从不惹事,更不曾往世子身边凑,可夏荷对她也难有好感。
一个会给别人当外室的女子会是什么正经女子才怪了?
“我也不知,就是坐了一会儿问了几句话便回来了。”春柳也是一头雾水。
屋内,沈昕颜心不在焉地梳着长发。
那‘玉薇’到底是怎么回事?有没有可能已经换了一个人了?自己不可能会认错,那样漂亮的一双眼睛,只要曾经见过都不可能会忘得了。
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,但短期之内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吧?
只不过好好的为什么要掩饰身份?原来的‘玉薇’去了哪里?不过是一个侍女……
等等,真的是侍女么?
她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,会不会那一位‘玉薇’根本就不是什么侍女?或者说‘主非主,仆非仆’,身为‘主子’的颜氏未必真的就是‘主’,而身为‘仆’的‘玉薇’也未必真的就是‘仆’!
好像只有这样才解释得清楚,为什么颜姨娘还是那个颜姨娘,而侍女‘玉薇’却已不是原来那位‘玉薇’。
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,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自己给绕昏头了。
总之,颜氏这对主仆不太正常便是!
她在心里下了结论。
“夫人,世子爷身边有人来报,说一时回不来,请夫人先行安歇,不必等他。”秋棠掀帘而入禀报。
“知道了。”
出了那样的大事,国公爷能不重视才怪了,虽然他这么多年均闲赋在家,可对朝堂之事向来关注。
尽管此事不过是一对寻常百姓父子拦轿告状鸣冤,可他们要告的却是当朝亲王,当今皇帝的叔父,这当中会不会牵扯上什么阴谋,谁也不清楚。
敢来告状,说不定已经存了死意,便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这般做,不是因为冤情重大,便是有意陷害。
而不论是哪一样,足以引起朝野上下的震惊。
最有意思的是这对父子选择的好时机。首辅府娶媳,几乎朝廷上说得上话的官员都到场了,这消息根本连捂都捂不住,迅速传遍朝野。
越多人关注,刑部的压力便越大,徇私枉法的可能相对就越小,真相便越是有可能还原出来。
不过如此一来,今夜的这对新人心里怕是不怎么痛快,自己大喜之日被人这般一扰,宾客怕是也留不住了。
她不由得对方碧蓉生出几分同情来。
比之上辈子的顺风顺水,这辈子这姑娘实在太不容易了,千辛万苦才寻的一门好亲事,女子一生最重要的日子就这样被扰乱了。
身为内宅妇人,对前朝之事到底知道得有限,拦轿告状一事也不过是当成八卦来听,沈昕颜虽然也关注着事情的进展,奈何受身份所限,到底知之甚少。
倒是杨氏不知从何处听到些消息,不时寻她说上几句。
“你是没瞧见,那日从平良侯府回来后,大嫂的脸色一直不见好看,啧啧,大喜日子这样被冲撞了。往后大伙儿提到那日,只知道有对胆大包天的父子拦轿状告当朝亲王爷,谁还记得她平良侯府的姑娘嫁入首辅府。”杨氏一脸看笑话的表情。
沈昕颜笑笑,没有接她这话。
杨氏也不在意,又神神秘秘地道:“二嫂可知,听闻那对父子被请进了刑部,陛下下了旨意,让大理寺与刑部重审当年岳平山一案,诚王得知后大闹金殿,闹得可厉害呢!”
“哦?诚王居然闹上金殿?那后来如何?”沈昕颜来了兴致。
“陛下一言九鼎,既然下了旨意,那断断便不会更改,如今大理寺与刑部官员已经着手办案了。听说那对父子手上有很多有力的证据,足以证明当年岳平山一案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诚王,那赵知府不过是被诚王陷害当了替罪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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