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回答她,花面看清楚他们每个人的表情。有人带着同情怜悯。有人沉默,瞳孔里带着嘲弄。还有一个男人,似乎是这个队伍的头,他依旧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东西,似乎她的故事就只是故事。
他既然没有悲怜也没有嘲讽。
花面收回了目光,透过穹顶露出的天空,她看见了外面的天空。和她逃跑的那一样,黑云遮盖了夜晚的星星,世界似乎没有一丝光亮。
她的声音再度响起,“我没能跑掉。”
“我不能从村子里走,我得翻滚村子后面的片山,那长着抬头都看不见顶的巨树的山,山后还有一重跟着一重的山。”
“呵呵呵。”
“我还没能跑进山,我的家里就亮起了灯,接着整个村子亮起了灯。”
“是爸爸把我抓回去了,一路上不管我怎么哀求都没有用,他拖拽着我的头发,”花面的眼睛再次看向洪橙,“就像你拖拽着我那样,把我拖了回去。”
“你知道那天我的家门口围了多少人吗?一整个村子的人,男人女人,小孩老人。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,他们看着我的爸爸怎么样把13岁的我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婊子!”
“你知道我有多绝望了,我看到站在人群里,冷漠地看着我的二姐姐。”
“是她告的密!是她通知了爸爸我逃跑的事情!”
“也是在那一天,我觉醒了异能。”
花面从地上站起来,她指着洪橙,“就是你这个贱人!你把我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人生和自尊再次毁了!”
眼看着来接花面的官方飞行器快到了,洪橙终于忍不住起身了。
她掏了掏耳朵,然后走到了花面面前,在一颗监控球察觉到洪橙有攻击意图的时候迅速解除隐身状态,吱嘎的电流声响起:
“检测到未淘汰选手对已淘汰选手有强烈攻击意图,现根据……”摄像球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被洪橙一只手打飞了出去,它落地滚了两圈还在用着断断续续的电子音说完接下来的话,“现根据……簇……澜星丛林……计划第116条……准则,对……公民花面……实施保护行为……”
“系统故障!”
“系统故障!”
……
洪橙走到花面身边,一脚把她踹出几米远,然后走到她的面前,将脚踩在了她的心口。
“花面,你知道吗,你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虚假。”
“你的遭遇是挺让人同情的,但是你的悲惨的人生是我造成的?”
“你厌恶这个社会是这个社会的错,你生活在那片黑暗的地方,是那个地方的错,你不该把你的委屈算到我的身上。”
“你也不该把罪孽算到每一个和你不相干的人身上!”
“我只是来参加比赛的,我不是来当你妈的!当然你亲妈是个畜牲,你自己也说了,我肯定不会是那样的畜牲。”
“可是我义务照顾你的情绪?我义务对你的人生负责?我有必要托举着你走向胜利?你对于我来说算个什么东西?”
“在这场比赛里,你别忘了,我们每个人都是对手。不是你更惨,别人就需要让着你,对你的小心思小动作视而不见。”
“我的幸福不是通过压榨你的得来的,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的事情而感觉到内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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