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茗呼吸平稳,完全不为所动,仿佛已经睡着了。陆知晴觉得没劲极了,气呼呼地背对夏茗躺着,唧唧歪歪:“贱胚子,浪货,恶心死了……”夏茗持续高冷,完全无视她。陆知晴更心梗了。夏茗不搭理她,反而显得她自言自语很神经病,她不甘心地嘀咕着:“切,怂货,说了半天不敢回嘴,连个屁都不敢放。”她故意离夏茗远远的,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,冷风往里灌,冷嗖嗖的,盖被子根本不顶用。陆知晴冷得打哆嗦,盯着夏茗的后背,想挪过来离近一点,好让被窝里暖和些。可她刚才骂得那么凶,拉不下脸,也不愿意纡尊降贵靠近夏茗,宁可挨冻,结果连打了连个喷嚏,哆嗦了半天,才迷迷糊糊睡过去。夏茗身上多穿了一件,倒不怎么冷,就是饿。一天下来,就啃了两个梨,饿到睡不着,也只能咬牙捱着,等陆家人都睡下再自己做吃的。炒蛋八十年代的小山村,通电不顺畅,夜里都是点煤油灯的,没有收音机,更没有电视机可看,没什么夜生活。村民白天下地干活,累得不轻,夜里也没什么消遣,早早就睡了。陆家人渐渐都睡下了。夏茗轻手轻脚地爬起来,翻出旧电筒打开,走到墙角的旧竹篓边,找到竹篓里的鸟窝,取了5颗鸟蛋出来。鸟蛋个头只有拇指般大,煎5颗也不顶饱,夏茗又拿了两个梨,才轻手轻脚往厨房摸过去。床上的陆知晴突然睁开了眼睛。被窝冷嗖嗖的,她睡不安宁,夏茗有点动静,她就醒了。夏茗离开房间后,陆知晴悄悄下床,点了煤油灯,去翻夏茗的竹篓。看到里头剩余的鸟蛋和梨子,陆知晴咽了咽口水。“贼胚子就是贼胚子,之前偷家里的钱,现在还学会藏东西了!跟偷米的臭老鼠似的,趁大家都睡着了,才躲起来偷吃!”陆知晴一边咒骂夏茗,一边把剩下的鸟蛋和几个大梨子藏了起来。把东西藏好了,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眼中闪着恶意的光芒,“想趁大家都睡着了,一个人偷吃?想得美!”陆知晴满肚子的坏水,去了陆老太的屋里,叫醒了陆老太。厨房里。夏茗看着黑乎乎的灶台,表情有点扭曲。再看油乎乎的油壶,壶身都是黑指印,里头装着用猪皮炸出来的猪油,发黄发僵,粘稠稠的一坨,看得夏茗食欲全无。八零年代的穷山坳里,花生油是奢侈玩意儿,没几户人餐餐吃得起,买肥猪肉、肥猪皮回来炸的猪油炒菜很常见,但猪油很腻,炸不好还会糊掉,黄黄的油里飘着黑黑的垢,卖相看起来十分惨烈。看着油壶里暗黄暗黄的猪油,夏茗接受不能,但炒菜又不能不放油。夏茗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,咬牙刮了一点猪油下锅炒鸟蛋。没两下,香气四溢,金黄金黄的炒蛋就出锅了。锅里的晚饭都吃光了,连锅底的锅巴都没给夏茗剩下,陆家人真铁了心要饿死夏茗。夏茗只能自力更生,她把炒蛋装进小碗里,拉了小板凳在餐桌边坐下,又把兜里的两个梨掏出来,打算就着炒蛋吃梨,填饱肚子。还没开动,陆知晴尖锐的声音就响了,“奶奶你看,这小贱人偷鸡蛋吃!”陆知晴一手指着夏茗碗里的炒蛋,一手抓着个大梨子给陆老太看,告状道:“我就说她手脚不干净,偷了不知道谁家的梨子,又趁大家都睡着了,偷家里的鸡蛋吃!”“好你个小贱人,敢背着我搞这一套?”陆老太音调都变了,恶毒的眼神,好像夏茗不是她孙女,而是她仇人。对陆家人来说,鸡蛋多金贵?陆老太平时管得严,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给炒个鸡蛋吃,看到小半碗的炒蛋,陆老太满脸的皱纹都扭曲了。夏茗缓缓站了起来,扫了陆知晴一眼。陆知晴翘着屁股靠在门边,朝夏茗高高挑起下巴,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。她当然知道夏茗炒的是鸟蛋,不是家里的鸡蛋,但并不妨碍她诬赖夏茗,谁让夏茗刚才敢给她脸色看,还跟她抢被子,害她受冻?小贱人被骂就是活该!夏茗冷静得可怕,指了指灶台上的鸟蛋壳,沉声说:“梨子是野梨,蛋是鸟蛋,都是我从山上带回来的,没偷谁的,也没碰家里的鸡蛋。”陆知晴一噎,诬赖夏茗没成,她撇撇嘴,有点不甘心。陆老太阴沉地盯着夏茗,布满了皱纹的老脸,在昏暗的光线里,恐怖得像要吃人的巫婆。在重男轻女的小山村,陆老太生了三个儿子,别提多风光,现在熬到陆家老一辈都入土了,她成了陆家的女主人,在陆家拥有绝对的话语权,俨然成了陆家的太皇太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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