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有何难,”夜色下,秦离也并未察觉到什么,只是随意摆了摆手,“把有用的丢进仪鸾司,剩下的,扔进刑部大牢里等着。”崔阁不是为了这事朝堂上和她争得不可开交么,那就给刑部找点事干,“剩下的人,带走。”待清点完人数,秦离转身上了马车,半撩开车帘,今晚心情甚好,月神庙被封,这可是太后较大的一处私产,沈家人只怕今晚彻夜难眠,肉痛得很呢。她笑眯眯冲魏冉挥了挥手,“太尉大人磨蹭什么,上车啊。”魏冉颇为冷淡得摇了摇头,“微臣骑马。”秦离摸了摸鼻尖,心说这是怎么了。魏冉这个人,平日里表面总是端着一副温和样子,谁也不得罪,不晓得今天吃错什么药了,连装都不同她装了。她讪讪放下车帘,拉倒,谁稀罕。由仪鸾司和禁军一前一后押着待审的犯人穿过长街,一路上吵嚷如沸,闹出好大动静。秦离被这无尽的哭声吵得头痛,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。不光是因为魏冉同她甩脸子,还有一个事,她之前没想到。如今牵连的人数众多,她虽然早有预料,可今天抓的人中,不少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,少不得是不了解情况的。今晚大张旗鼓抓人,若是这些人里有无辜受牵连的,难保到时不被参一本大兴冤狱。此刻木已成舟,只好走一步看一步。行至仪鸾司,她并步下了马车,对手下人道,“从庙里抓来的人先送到刑部,今天先审梅永处,剩下的明天太尉提审。”她扫了眼魏冉,后者无甚反应,反而先一步走了进去,留给她一个略显萧索的背影。秦离敛去神色,跟了上去。梅永处被关在仪鸾司的地牢中,巧得很,恰和之前苗睿达关得是同一间屋子,只是他的处境倒是比苗睿达好上不少。好歹是户部的尚书,哪怕本身是个草包,其他人在没得到吩咐的时候也不会对他怎么样。从朝廷三品大员一朝沦为阶下囚,不过一天时间。秦离吩咐手下人把人带上来审,梅永处被两个銮仪卫半拽着拉到了堂前,秦离挥挥手示意其余的人下去,把目光落在了魏冉身上。她故意当着梅永处道,“太尉大人,既然太后说了这事由你来审,那便劳烦大人了。”秦离清楚得看到梅永处眼中闪过一丝希翼的光,她心中嗤笑。梅永处此时怕是还以为沈家要来保他,却不知道太后已经准备将他置于死地了。梅永处哆哆嗦嗦开了口,“殿下,大人,这”他想要辩驳,却不知道从何处辨起。贪赃,他确实贪了。从月神庙走账,也确实走了。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关窍,秦离则相信他一概不知,仍是被蒙在鼓里。要不怎么说魏冉搞得这出戏绝呢,秦离不动声色呷了口茶,太后知道的八千宫库赃银以为是梅永处的,认为他管了内府要置他于死地。而梅永处自己不知,只以为是自己前几日贪得几千银子走漏了消息,还巴巴等着沈家出人来保他,殊不知今晚他三十六口家人都已经关进了大理寺了。所以说是要审案,不过走个过场,虽然她倒还有点别的打算。魏冉此时淡淡开了口,脸上仍带着几分官面上的笑意,“梅大人,这户部上下贪墨,又借着寺庙宗府香火不另赋税,通过这条路子走私账,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”这时手下人突然走了进来,呈上来两样东西,内府盐司的度文和令牌。“殿下,这是从梅府里搜出来的。”秦离看不出这令牌是真还是假,但她可以肯定的是,魏冉一开始便把这令牌藏进了梅府。她点了点头,将令牌给了魏冉,笑道,“接着审。”她清楚得看到,梅永处脸色都变了。他似乎脱力,慌忙得连磕数个响头,“大人救我啊,这东西我绝没有见过,我和内府丝毫没有关系。”他现在才明白啊,魏冉看着梅永处,摇头叹气,“梅大人,微臣知道这内府的差事是皇上交给您的,您自然不用同我们解释。只是您户部贪墨银钱重大,又司管内府,恐怕有所不妥。”他随手谴走了屋内的几个侍从,“本来户部贪墨走账,便已经不好处置了,偏又还连着个内府,”他低声笑了一下,“前不久市面上还流出了印着宫中票号的银子,想必也是内府流出来的吧。”魏冉挥手遣散众人,又不阴不阳得补充了一句,“数罪并罚,大人吃罪不起。”一边是内府监管不力,宫库里的银子流到市面就已经是个重罪,偏偏这宫库的银子又是从这月神庙里流出来的,又和户部走账的通道有着剪不开的关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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