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出了海岛,孟宁今天午睡的时候都没有梦到她。这会儿在酒吧扫视一圈、确实不见温泽念后,她心里生出一种笃然:在她的真实生活里,是不会见到温泽念的。这时服务员上前,祁晓有点选择困难,翻了半天酒单:“我要aitai吧。”轮到孟宁,她正想着温泽念的事,没接酒单,直接对服务员道:“一杯whitersian。”祁晓和宋宵都愣了:“你来过?”孟宁回过神来:“一般酒吧里都有这款吧。”“噢。”祁晓点了下头,把酒单交给服务员,跟宋宵的话题又绕回到温泽念身上。祁晓否认了自己刚才那话:“不对,可能也不会有二十个人去跟她搭讪,毕竟她不好接近。”“她很凶?”“不是凶,她跟人说话时也是客客气气的。就是有点傲。哎呀感觉说傲也不准确。就是她很‘姐’你知道吧?”祁晓说着一拍巴掌:“对!你知不知道姬圈天菜的奥义是什么?就是姐!一边勾得你心痒痒,一边又让你不敢接近。就是那种仰视的感觉吧,就像她穿的那双细高跟鞋一样。”孟宁忽然想起温泽念说,她现在只穿高跟鞋。宋宵问:“为什么姬圈都喜欢姐啊?”祁晓大笑:“毕竟谁不想有个对其他人都冷、只对自己温柔的姐姐来疼自己呢?”还尽心尽力给宋宵解释:“我给你举个例子啊,哪种叫姐,等我看看”她在酒吧里扫视一圈,最终一拍宋宵:“来了来了,看吧台!”吧台里调酒师正在换班,一个女人换下了方才酒调得分外酷炫的男人,凑近吧台边就坐的客人,像是在问要什么酒,然后熟练转身,从酒柜里取了瓶伏特加。孟宁只跟着祁晓和宋宵往那边看了一眼,便挪开了视线。祁晓在告诉宋宵:“姐是一种气质你懂吧?跟年龄无关。比如刚来的这位调酒师姐姐,看着怎么也三十好几了吧,但她不是阿姨,她还是姐。”正摇着雪克壶的女调酒师一头长卷发,手腕处一块小小纹身离着这么远距离瞧不清是什么。长发垂在肩头,衬衫袖子挽起,另只手腕上绕着根皮筋,等她把头发不停往耳后勾得烦了,把一杯调好的酒放上吧台推给客人后,两手很随意的把长发在耳后绑了个丸子,才继续去调下一杯。宋宵坦诚的说:“我似懂非懂。”“风情?也不是”祁晓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了:“就是那股味儿吧!”服务员送上三人点的酒。直到祁晓和宋宵的话题绕到宋宵那讨人厌的上司身上,孟宁端起圆口酒杯抿一口,眼神才好似不经意的往吧台边飘去。那女调酒师还在。绑着丸子头,转身去酒柜拿酒时,便能看到她莹白一片的纤长后颈。有人来跟她搭话,一个妩媚的女人。她带着笑,不知为什么隔着这么远距离,却让人感觉她的眼神没什么笑意。大概是礼貌应酬了两句,那个妩媚女人便走了。她只是继续调酒。直到又一轮换班,男调酒师接下了她手里未完的单子。她舒出一口气,扯下绑在脑后的皮筋重新套回手腕,又习惯性把一缕头发勾到耳后,便往休息室走去。孟宁收回视线,正听宋宵对祁晓说:“你们的工作就好了,哪像我这么苦兮兮的,你们每天跟做梦似的。”“那怎么可能?”祁晓摆摆手:“就好像同样是在海滩上,客人是在玩,我们是在工作,盯着开放游泳的海域眼睛都不敢眨,人工泪液都多用了我两瓶。”她问宋宵:“你记得我跟你说过,我们的宿舍在地下一层吧?”“嗯嗯。”“倒不是说条件不好啊,条件还是挺好的。就是我每次都有种感觉,好像那些客人的美梦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,我们是海面以下托起冰山的人。”孟宁瞧她一眼。她瞧回来:“怎么?我说错了?”“没错。”孟宁道:“我就是看你忽然哲理了一把。”“去你的。”祁晓笑着搡她:“我一直都很哲理好吧。说起来,”祁晓又问宋宵:“你下周三能请假么?”“怎么?”“这不是又到c酒店的员工亲友体验日了么?你去年就因为工作没去成,今年能去么?”c酒店作为老牌五星级酒店有项充满人文关怀的传统。就是每年春节以前相对淡季的时候,会挑一个非周末的普通日子,邀请员工亲友免费来酒店体验,而每年也有一部分员工能和这些亲友一起,在酒店享受尊贵客人般的礼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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