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有死的那一天,我现在不是还没有死吗?说实话,我真的不想死,真的想活到那一天,但是,我知道我等不到了。郝支书,你这个人不错,为了国家丢掉了一只手,变成了残疾人,也算是死过的人。自从我的耳朵聋了以后,我就觉着你是最适合带领银杏村人走社会主义道路的那个人。我信你,我死了以后,不用立碑,给我找一处高一点的地方,让我能看见‘天下大堰’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“你就没有什么话留给孩子他妈?”
“不说了,再说,是我对不起她。可我相信她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,我相信国家。”
“可你走了咋办?你的儿女们呢?”
“每一株草都会有一粒露水,我可以放心地走。”
宋光伟问郝支书,“二姨父,这位大伯的儿子是不是叫石水来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们在麻风村见到了这位大伯的儿子石水来,我们老师就是麻风村老师。”
郝支书看看吴老师,“老师,这是真的吗?”
吴老师点了点头。
郝支书摇了摇石一炮,指着吴老师,“一炮老哥,那个老师,就是麻风村教你儿子的老师。”
石一炮看向吴老师,“你们哄我高兴,哪有这样巧的事情?”
吴老师说道,“对。我就是麻风村的老师。每逢星期六和星期天,我给他们上课。”
石一炮有些激动,“把我扶起来,我要给这位吴老师下跪。”
吴老师制止,“你要是跪的话,我就再也不会教石水来了。”
石一炮没有跪,说出来的话是,“救苦救难的毛主席,毛主席万岁。”
吴老师问道,“你想见石水来一面吗?”
“当然想,但恐怕来不及了。”
吴老师喊道,“宋光伟、唐瑾明、夏季,你们跑步前进,以最快的时间,把石水来叫到这里来,要快。”
宋光伟四人风一样的跑去了。
吴老师鼓励石一炮,“你儿子很快就会来了,你要坚持住。”
“我等。就看我们父子的缘份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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