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绿被迫擡起头。明玉川轻咬着唇,原本苍白的面颊都泛着绯意。“你都不要脸的吗?”他声音轻轻小小的。邱绿:?怎麽了?那要不她走?邱绿刚準备撩开他大氅退出去,便觉明玉川的指尖搭到了她的侧腰上。邱绿:到下一处居住的道观,雪明显更大了些,路上都有了些积雪。道童介绍了客房之后,便先行离去,邱绿有先见之明,跟出去提前多要了一床被褥与枕头。“辛苦小道长,请问道观内可还有多余灯笼?”“灯笼吗?”道童想了想,“是有的,上次秋收节居住观内的福主们用纸糊了许多,福主若不介意灯笼存的久,小道便去收拾个保存最好的给你。”“麻烦小道长了。”道童摆摆手下了台阶,邱绿开门回屋,明玉川还坐在木椅里喝茶,似是半分也没听到外头的动静,他苍白的指头捏着茶杯,一手捏揉着自己的耳垂,凤眸微敛,直到邱绿到了他的跟前,他才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。“殿下冷不冷?”他从进来就披着厚大氅没脱下来。“废话。”明玉川捏揉着耳朵,戴着金环的耳垂在他指尖晃晃蕩蕩,邱绿早习惯了他说话不好听,往火炉里加了两块炭,邱绿从没见过这种炭,一丁点灰粉都没有,她正拿着火筷子捅火炉,明玉川又不高兴了。“此处的道童一个个留在这里吃白饭的,你不许做了。”“我不做了那屋子里多冷呀,你坐在那里等我一会儿就好了。”邱绿蹲着继续用火筷子捅火炉,她什麽都没想,直到明玉川一下子抓住她手腕,拖拽着她站起来,就是不让她做。“你——”手腕都发痛,邱绿都不高兴了,本来弄这个炉火就是为的他好,他还不高兴,“你到底干嘛啊?冬盈祭祀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,你能不能别那麽任性,我现在不弄这炉子,你就得在这间屋子里冷着,你总拦我到底要做什麽啊?”邱绿一下子甩开他的手蹲下来,哪怕感觉到明玉川气愤地要死,她也没吭声。直到明玉川又拿他的金铃坐在椅子里摇。摇了两下,邱绿一下子把他的金铃给夺到了手里。明玉川又惊又怒的看着她。邱绿真搞不明白他了。“你把我带到身边不就是为了贴身照顾你吗?我是你的奴随,我现在已经在照顾你了,你就不要再麻烦其他的人了,大家都很冷,丰充和咱们不一样,他和其他的人们都是一路用脚爬上来的,他们都很辛苦。”邱绿很不喜欢这个时代贵族的这一点。不把奴隶当人看,哪怕是在这种讲究不分身份高低贵贱的祭祀场合之下,也没有人将奴隶当成人看。外头太冷了,小活儿而已,邱绿有的是精力做。她正要继续去添炭火,却听到明玉川的声音。是他生闷气一下子砸了金铃。这金铃不知价值千金,跟个不要钱的破烂儿似的摔滚到了门口,恰巧负责给邱绿二人準备床褥的道童过来,还牵着一盏灯笼,开门一听这动静,吓了一跳。寒冬天,他过来的一路头上都顶了积雪。邱绿朝他道谢,接了东西,小道童察觉到气氛不对,明显有些尴尬,正想将金铃捡起来,邱绿忙道不用,她自己弯腰将金铃捡起来,对他招手告别。刚回身将床褥摆在榻上,便听到明玉川的脚步声,他拖拽着有些不稳的右脚,垂着头到那炉炭火之前,邱绿吓了一跳,还以为他要做什麽,见他拿了火筷子要往火里去,她赶忙小跑过去拦他,却被明玉川抵住。他不让她靠近,一手拿着火筷子,垂着头一手擦眼泪,也不说话。“你、你干嘛呢啊?”明玉川站在火炉前,他今日墨发未束,长发几乎垂到脚踝,苍白纤长的指头捏着火筷子捣烧红的煤炭,好片晌,才用闷闷的声音道,“火很烫,容易伤人,伤到后会很痛,我来做。”邱绿顿顿,站在原地停了片刻。明玉川不是在洩愤,也不是在阴阳怪气。他是真的在学着邱绿的样子往火炉里放煤炭,用火筷子翻着火炉里的残灰。邱绿忍不住擡起头来看他。从邱绿这角度,只能望到他的侧脸,他苍白的面色好似都被火光映出了几分血色,眼里还含着泪,纤长的睫都成了一簇一簇的。她愣怔的看着他。直到明玉川转过视线,一双黑透的瞳仁儿,就像水里盛着的黑曜石。“以后这些事情,我不做,你便不许做,”他像是想起什麽,邱绿都能感觉到他泛上来的委屈难过,他浅蹙着眉,问她,“我难道说过你是我的奴随,带你过来,你就要贴身照顾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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