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最前方的父母哭天抢地,恶毒诅咒着把他们独子变成这副模样的犯人。在莫大的悲痛下,他们甚至将仇恨对準了发现宋昱文的荀渺渺,双目赤红,神情激动,“是不是你干的!”程掠的手牢牢的钳住了打下来的巴掌。他冷冷警告:“注意你的言行。”渺渺升起的同情心被这对夫妻一巴掌拍散,她扯了扯嘴角:“我才是倒霉呢,好端端地画着画,突然冒出来一个死人,真晦气。”宋家夫妻更加癫狂。“你这小娘养的,满嘴喷粪,小心老子——”这时,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对父女。父亲穿着较为体面的休閑装,女儿则是一袭长裙,窈窕的身形是挡不住的青春。她眼圈微红,声音哀伤:“昱文哥哥……”据说这是死者的青梅竹马,马上就要订婚那种。奇怪的是,她的眼珠却冷漠无比,丝毫没有对尸体的一丝一毫怜悯。渺渺的耳边隐隐传来了铃铛声。“叮。”她以为自己听见了幻觉。程掠握住她手腕的掌心已经被冷汗打湿了。他放开荀渺渺,主动掏出了口罩和一次性手套。“我是医生,我能帮忙寻找他的死因。”他说这话是在征询宋昱文父母的请求。他们当然忙不叠地点头,丝毫没有刚才的气焰,连连哀求:“可一定要把杀掉昱文的兇手找出来啊!”他们似乎确信,一定有人杀掉了宋昱文。程掠掰开宋昱文僵硬变形的手指,从里面捏出来几根头发。细长的发丝,柔软顺滑,像是女孩子的头发。夏家和宋家的关系有目共睹。他们生意上的联系密切。宋家发财之后,夏家也跟着抱上了大腿,沾了光。至于具体做的是什麽生意,就要从往上数三代的太爷爷那一辈说起。战乱时,夏家祖宗逃到了山村之中,从此隐姓埋名,埋头种树,当年的小树苗早已长成茂密的森林。可他的后代非但没有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宝藏,反而转手出卖给了伐木场。靠着这一笔初始资金站稳了脚跟后,他们进军了房産,很快成为了大富豪。种的树远远不如砍伐的多。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,每年两三次的洪水并不是天灾,而是人祸。可他们有什麽办法呢?哪怕每次洪水都会死上那麽一两个人,又不是夏林云和宋家直接动的手,要是离了伐木场,他们又用什麽来填饱肚子?多数人都选择了隐忍,少部分抗议的也被捂了嘴。此时看到宋家的霸王被老鼠啃得一张好皮都没剩下,那自然是大快人心。程掠手中的头发细软纤长,当他伸手交由宋家夫妻分辨之时,宋昱文的母亲立马转向了夏声,“这头发一看就是你的,好啊,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害了我的儿子!”她嘶竭力地扑向夏声,被徐莉反推了回去。徐莉脸上有些慌张,更多的是想要掩护好女儿的迫切:“你说害人?这两天声声一直在家里,哪来的时间害人?还有证据呢!你不能空口白牙地诬陷别人啊!”“头发不就是证据吗!就是你这个小娘皮找我们家昱文鬼混,每天勾得他往外跑,现在还搭进去一条命!”场面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。程掠看着手中的那一缕头发,陷入了沉思。对于他们来说,这麽重要的证物反而不如当面洩愤来得爽快。没人关注夏声是否是真兇,宋昱文父母在拼命发洩自己的情绪,而徐莉……她的表现很奇怪。面对指责时,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反驳,而是推卸责任,就好像夏声确确实实做了那些事似的,想要将夏声背负的罪名减轻一些。哪怕她自己不这麽觉得,没有底气的拳头还是在宋昱文母亲越发咄咄逼人的骂声中败下阵来。“好了。”他适时插话,“死者为大,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像什麽样子。”“等警察来了你们再慢慢聊。”他摘下了手套。宋昱文父亲连忙凑上来:“医生,能找到谁是杀害我儿子的兇手吗?”程掠:“我是医生,又不是侦探。”他简单地用水沖洗了双手,地面上的腐尸已经有人去收敛了。在户外暴露这麽久,所有能找到的也只有手指上缠绕的几乎刻进掌纹的头发了。荒野山村,腐尸,藏在村民之中的兇手,这三个tag排列在一起就叫他毛骨悚然。更何况这里还是余淮。程掠没有犹豫,抓起荀渺渺和淩絮往回赶。渺渺面色病恹恹的,“哥,我有点想吐。”程掠:“你忍一忍,回去我们就开始收拾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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