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手上忽地一沉,有湿滑粘腻的东西被递了过来。
&esp;&esp;对方带着几分还未平定的急促,有血水飞溅到她面颊上。
&esp;&esp;言孜错愕抬头。
&esp;&esp;对上一双幽蓝没有眼白的眸子,怪异又极具蛊惑力。
&esp;&esp;言茴满脸都是血。
&esp;&esp;殷红如朱砂的唇间甚至隐约可见森白尖牙,让人联想到传说中以美貌诱捕人类的吸血鬼……
&esp;&esp;“吃吧阿孜,这是哥哥留给你的。”
&esp;&esp;“留、留给我的?”
&esp;&esp;言孜喉咙发梗,还是想吐。
&esp;&esp;“对,爸爸教过我了,爸爸他教了我好多好多东西……说做人的话要学会分享,还要关心那些喜欢自己、对自己重要的人。”
&esp;&esp;少年将椅子拉近了些,身体微微前倾。近距离之下,他身上那股海洋的咸腥气息更重。
&esp;&esp;但语气依旧温和体贴。
&esp;&esp;如果忽略方才的行为,完全就是让人羡慕的别人家小孩。
&esp;&esp;“阿孜是我的妹妹,是我重要的家人,所以得对阿孜好,不能咬阿孜,也不能像吃肉一样吃掉阿孜。”
&esp;&esp;少年一本正经地告诉她。
&esp;&esp;这句话他幼时便开始说了,是父亲教的。
&esp;&esp;那时候,言孜只当是童言无忌,如今面对那连骨头都被轻松嚼碎,只剩一个空盆的情景。
&esp;&esp;她后背骤然蔓上一股寒意……
&esp;&esp;“怎么了阿孜?你怎么不吃?”
&esp;&esp;少年眼神单纯干净,关切地凑近过来。
&esp;&esp;言孜心头如擂鼓,张嘴却说不出半个不字。
&esp;&esp;恐惧潮水般从记忆缝隙中涌出,几乎将她裹挟溺毙。
&esp;&esp;“那二哥喂你吧。”
&esp;&esp;言茴将那块拳头大小的肉放进餐盘里,拿起刀叉,细致地切成一小块一小块。
&esp;&esp;像是自然界中照顾幼崽那样,耐心十足。
&esp;&esp;嘴里还在嘀咕着说教。
&esp;&esp;“阿孜,好孩子是不能挑食的。挑食会长不高,你要多吃点,多吃点才能把别人都撕碎……”
&esp;&esp;叉子带着扑鼻的腥味送到面前,上面的血丝滴落下来,对方还体贴地伸手替她擦了擦。
&esp;&esp;言孜依旧丧失拒绝的能力,身体仿佛真的也变成幼童时期,柔弱的宛如一只不会说话的人形布偶,只能被乖巧地一块块喂下。
&esp;&esp;灼热和痒痛很快从衣服布料下开始蔓延,就连呼吸也开始变的困难,眼前一片昏花。
&esp;&esp;她每咀嚼一下,都要像搁浅的鱼一样费力喘息。
&esp;&esp;但对方还是没能发觉。
&esp;&esp;只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喉管,生物本能般无法移开视线……
&esp;&esp;生长
&esp;&esp;两人距离很近,言孜甚至能清楚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。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吃饱的缘故,所以对她吃下那些肉感到分外垂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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