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他的尺寸
燕征个子高大,站着的云檀比坐着的他高不了多少。
燕征听到她说话便扭头看过去,云檀瞅准了时机,几乎同时伸长脖子去瞄他的脸色,俩人的视线就这么冷不丁地撞上。
呼吸纠缠,燕征的额头离云檀的下巴不到一掌的距离。
燕征清凌凌的眼眸抬起,目光落在云檀的红唇上。
她的唇形很好看,嘴唇微丰,不笑的时候唇角居然也微微上扬着。唇色很美,似清晨泡在露水里的海棠花,又润又艳。
燕征眸光一暗,仓促地将视线往上挪去。
云檀正呆愣愣地看着他,长睫一眨一眨的,小扇子般扇动着。
四目相对,云檀倒吸一口气,后退一步便弯腰躬身,仓促间额头砸到燕征的肩膀上。
燕征没反应,云檀却闷哼一声,抬起头后又往后退了几步,再次躬身道歉:“奴婢愚钝,求王爷见谅,奴婢这就给王爷换茶水!”
说罢,便端着那壶绿茶出去了。
燕征看看她的背影,无声地勾了下唇,左手下意识地揉了揉右肩。
片刻之后,云檀淡定如常地端着托盘来到正屋,托盘上换了一只古雅的紫砂壶。
云檀给燕征倒了一杯茶,递到他跟前:“天气转凉,侯爷肩头又感不适,可饮性温的红茶。绿茶性凉,喝多了影响睡眠,许会让侯爷肩膀愈发不适。”
燕征皱眉:“本侯不喜红茶。”
云檀低着头,双手依旧呈着那杯茶,小指不安地蜷了蜷。
这一幕就发生在燕征的眼底,想不注意都难。
“侯爷恕罪,奴婢不该擅自换茶。”
燕征听她语带不安,到底是接了那杯茶,这一次,云檀很小心地没有触碰他的指头。
“本侯又没有责备你,继续捏肩吧。”他说着呷了一口,红茶醇厚浓郁的香气在他嘴里蔓延开。
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喝。
燕征喝了两口放在一边,掀开茶盖好让茶水凉得快一些,他习惯了和凉茶。
俩人之间好一会儿没言语,燕征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茶盏,恰好能看到云檀的小脸能倒映其上。不算真切,但她的颈项却能瞧得清楚,纤细,纯洁无暇。
忽然间,她无声地叹了口气,眉头微蹙似是乏了。
燕征闭上双眼,不再看茶水。
须臾,他清凌凌的嗓音响起:“好了,退下吧。”
云檀怔了怔,她正琢磨着该如何更进一步呢,只是始终理不清头绪。
她不敢违抗燕征,绕到他跟前行了礼,这才无声退下。
赵福等她离开后才进屋伺候,看到案几上的红茶,脸色微变:“谁这么不长眼,怎得泡了红茶过来?小的这就给爷换一壶去。”
燕征侧眸看了一眼,并没有阻止。
一连两日,燕征都不曾再去松鹤堂请安,燕予玦为了表示孝心,每每都会亲自将云檀带去梅园给他捏肩,燕征也不拒绝。
待到了第三日,燕予玦便让云檀自已去梅园了。
云檀日日掐指算日子,还剩下五十三日,毫无进展,她内心是焦虑的,却又只能耐着性子看一步走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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