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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一章 安静要远好于喧闹（第1页）

每个人都渴望时间会静止某一个逗点上，不断地享受记忆中的美好，而害怕于句号，它是悲伤，它是绝望，甚至死心，仅仅对于青春而言。就像所有人呼吁珍惜今天一样，曾经不知已荒废了多少个今天，而最后，依然站在昨天的痛处，展望明天的迷惘。记得有人曾说过，若无其事地使自己安静下来吧！什么都不要说了，什么也不要想了，想到的，只是你得不到的，说多的，只会让你失去更多。而故事，却在一代又一代的岁月上空，重复地上演着。

春节的假期很短暂，仅仅几天里，我已感到寒假的寂寥与落迫。不知是不是在外求学的两年半时光，已让我脱离了山村所有的习惯，但真真实实的生活烙印，已经在心里打上了标签。每天，我都在家羞愧地做那些应该在学校完成的试卷，而父亲，却奔波于年货。什么忙，他都不让我插手，总是以一句你去学习的借口将我拒之＂门＂外。我想，贫寒的山村，在没有金钱和权势的垫脚石，或许真得只有上学，拥有文化才可以出人头地，但外面的世界会是怎样？我一点都不知情。不过还好，我并没有辜负父亲的心意，在家的一个星期多，我没日没夜的补习那些功课，将大部分试卷都认认真真地写完，不会的试题，都做了标记，准备回校请教老师。就这样，一个还算祥和的春节，在父亲一个人的辛劳和我的笔尖下溜走，以乎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
回到学校，涛已经不辞而别。缘于什么原因，我并不知道，而后是转学还是退学，我更是无从得知，因为联系方式也没有留下。身边的每个人，都开始了三点一式的学校生活，带着压抑，带着紧张而为高考做准备，这个时候，我想涛已经远离了这个喧闹的城市吧！像梦一样地，和他相识，相知，相离。新学期的教室里，已落空大半部分，走的同学，并不止他一人，归纳一个大类，都是学习特别差的学生。有些是父母经商的，转到省城或更远的地方，甚至出国。有些是权势家庭的子女，转入更好的学校深造，剩下的，不知已流落他乡何许。没有涛的日子，我一个人坐在单桌上学习或发呆，有时也常常想起曾和他一起走过的那些岁月，仅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，我们过着有刺激，有活力，有美好记忆的年华，而对于一个学生来说，我们是愚蠢，没思想，最叛逆的一群精灵。

后来我不再跟随涛一起追求CD，他变成了一个特立独行的孩子，偶尔开始肆无忌惮地在班主任的课堂上听歌，其实班主任对他这样的堕落也是无能为力的，每次抬头，我都能看到他用不屑地眼神飘过涛的座位。那个时候，每个人都在为高考做出最后的一次挣扎，而他，却还沉醉在一个自由的国度里不曾醒来。有时，我也常掏出书桌尘封很久的CD，大多是涛那时遗留给我的，看着那些设计漂亮的封面，我会想起他曾邀我一同分享的画面，而这些，是不是就是他曾梦想背后的生活？看着他们，我无法得知这些泛黄的记忆里，到底有多少明媚的岁月，无缘无故地在现实中被谋杀了。有些挽惜，但每个人何尝不是，都有着一段疼痛，乃至延续一生的青春。

涛走之后，我并没有发现生活变得空虚，而是变得更加充实，身边再也没有各种的诱惑，阻止我渴求的安静生活，我便也如愿以尝地开始享受于一个人的疯狂。不知石叶经过一个寒假怎么的思想挣扎，开始淡出我的生活，偶尔在校园的某处相遇，她便迅速地消失于我的视线之中。我其实懂得她的意图，但只是心已不属于那个躁动的青春，希望她会过的好，过得比我好。我知道，相爱过，同哭过，共痛过，终别离而去，我们何尝不曾希望可以相知相守，何尝不曾希望可以没有纷争，何尝不曾希望可以终老一生。可是现实……或许，若干年后，我会挽惜这段似美似痛的记忆，甚至骂自己的愚昧无知，但青春还能回来吗？此时的自己怎么会知道明天的太阳是否依然灿烂呢？

很多时候，闲无其事的发呆，我也常常想起石叶，但一切都在繁忙的学业中浸没。我知道，爱情对于一个年轻的人很重要，但它只是生活的一部分，男儿，应志在四方，毕竟爱情带来的后果，是一个很沉重的包裹。身边的那群孩子，该走的，早已走了，留下的，都在为最后高考的一拼，我的生活也开始安静下来，每天在题海里翻来覆去，但没有起多大的浪花。偶尔有些时候，我学习到匮乏，也会到操场上转上一圈，然后到草坪上坐到静无一个人，才离去。所有所有的岁月开始变得索然无味，有时吃饭，味同嚼蜡，但我依然觉得，人的每段深刻记忆，都将成为未来的一笔财富。就这样，我带着阿Q精神的思想，走过每一天的每一秒钟。一恍，已是阳春三月。

随着气温渐渐回升，学校也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弊端，比如餐厅的饭食里出现昆虫，宿舍停水，不少巿区的学生都回家去住，他们希望用满足的生活，过完最后的高中生活，上学放学全有家人接送，我的慕容心也开始渐渐升温，在一个周日下午，我离校散心时，在学校附近找到一处租房小村庄，经过一番询问，并商讨之后，确定了一间七八平米的租房。但房租与押金并没有付，只是计划要离校租房住。回到学校，不知经过多少次的思想斗争之后，才怀着激动和胆怯的心，将行囊搬进租房，开始了我高考的最后冲刺。其实我挺喜欢这里，租房是一幢七层的出租楼，我在三楼住，阳台前面是一条阔大马路，后窗是一片田地，周围是参差不齐的农家房屋，有喧闹街巿，有平静夜色，不时还传来远方几声火车的长鸣，很有一种温馨的意竟。

有人说，没有做不到，只有想不到。既然想到了，那做到还会远吗？找房与租房，仅半天就全部搞定，然后便提着我那少得可怜的行囊搬进出租屋，再回校上晚自习。其实整个晚自习，都没有在安心的学习，全部在计划着，为剩下不多时间的高考，怎样去备战。在几个小时里，拟订了一份怎样复习的草稿，满满地写了几张书纸，我知道，所有的希望和未来，都在这些文字变成行动之后。而一切准备工作开始就续时，安静的生活却又被突然出现的事情打乱了。那天晚上刚放学，我便带着部分试卷往租房处赶，刚一出校门口，就被背后一熟习的声音喝住脚步，我猛然回头，先不用那个人是谁，他对我说的话，已经打碎了我内心的所有意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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