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她目光看得久了,顾长泽蹙眉瞥过来一眼,眼中有些不安。萧琝心中激动,挑衅地瞥了一眼顾长泽,再望向谢瑶的时候,往前走了一步,目光柔软,语气有些可怜示弱。“阿瑶,我这些天在病中,一直想着你当时送我的这个玉葫芦,便拿出来贴身挂着,多半是你当时求的时候心意太诚,这回我养病不到半月便好了。”他说着低下头拨弄了一下玉葫芦,故意让顾长泽看到。“你当时挑选了这麽好看的物件,这玉葫芦在病中陪伴我这麽久,如今病好我也舍不得拿下来,当真是要谢谢阿瑶。”谢瑶蠕动了一下唇还没说话,忽然腰肢一紧,她回头见顾长泽浅浅一笑。他伸手拿起腰间才挂上的平安扣,眯着眸子意味不明地道。“巧了,这平安扣也是太子妃亲手所做,孤戴上就已觉得病好了一半。孤觉得这东西比萧公子的玉葫芦要好看些,毕竟是太子妃亲手做的。”“阿瑶?”萧琝抿唇看她,顾长泽也看了过去。“太子妃,你说孤与萧公子的,哪个更好看?”谢瑶的目光落在萧琝身上,他便敛去了在顾长泽面前的针锋相对,目光温柔缱绻地盯着她。她转头又看向顾长泽,那年轻的公子玉冠锦袍,笑意流连,亦是一错不错地等着她的反应。谢瑶觉得头都大了。她正想着怎麽答,一旁的谢颜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。谢瑶如获救星一样抱住她。“怎麽了?哪不舒服?是觉得外面热了吗?姐姐带你回屋子里待着。”她说完就要抱着谢颜转身离开,哪想还没走一步,顾长泽笑意盈盈地拉住了她的手腕。“太子妃,这样的小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。”他喊了下人抱走谢颜,又道。“两件物事都是太子妃送的,你还是来说一说,觉得哪件更好吧。”顾长泽修长的手拢着她的指尖,两人十指相扣,站在一起称得上一句天造地设,悠閑自得又炫耀的神色轻而易举地刺痛了萧琝的眼。高大的身形也往前走了两步,站到了谢瑶的另一侧,手几乎是有些抖的将那玉葫芦捧到她面前。“你说过的,这当年是你亲手挑选的。”她擡头对上萧琝期待的目光。两人认识十多年,每逢萧琝有什麽想从她这得到,想盼她心软的时候,便用这幅极期待又可怜的神色看她。谢瑶张口想说话,忽然另一边手一紧,顾长泽轻声叹息。“孤心中很是感动太子妃辛劳,但孤对这玉扣是否满意,就全然取决于太子妃是否喜欢了。”谢瑶顿时脸皮一僵。昨儿早上的话还历历在目,他口中说过不满意的“惩罚”是什麽,她可记得一清二楚。脸上忽然有些燥热,她站在原地说不出话,两个男人对视一眼,萧琝目光寸步不让,顾长泽亦是毫不示弱地揽住了谢瑶的腰身。腰间的大手箍得她有些疼,谢瑶轻轻咬唇。“夫君。”她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一声,萧琝听见称呼眸光黯淡,顾长泽却是弯唇一笑。“太子妃昨日编玉扣累着了,孤担心你站不住。”谢瑶瞥了他一眼没说话,知道今儿躲不过去,索性心一横,先看向萧琝。“玉葫芦是天明坊所出,我自然是相信天明坊的手艺的。至于病见好这事,自是萧公子洪福齐天得上天庇佑。”“那我呢?太子妃。”顾长泽的脸色由阴转晴,心情甚好地拉着腰间挂的红玉扣,大大方方地展露出来,那精巧的手艺刺痛了萧琝的眼睛。“这玉扣不值钱,不值当攀比天明坊的手艺,但好歹是我自个儿做的,我便托大一回,说更喜欢一些。”虽夸了萧琝腰间的玉葫芦,但明显着偏向谁也不难认,萧琝几乎登时眼睛一红,伸手扯下玉葫芦。“你不记得了吗?这玉葫芦是当时我们定亲……”“萧公子!”身旁的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谢瑶觉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,她急声呵斥了萧琝一句,眼见他不再说话,顾长泽笑。“孤觉得太子妃的手艺也不比天明坊差,太子妃还是谦虚了。萧公子还没见过吧?这红玉扣是昨日太子妃忙了一天给孤做的,孤也心疼太子妃辛劳,但太子妃说……一切以孤的喜欢最重要。”顾长泽说着要往前给萧琝看红玉扣,眼见萧琝眼中痛楚越发明显,谢瑶慌忙拉着还在炫耀的顾长泽离开了。到了画舫的另一边,谢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腰肢重新被人掌进怀里,顾长泽头搁在她肩膀上,不轻不重地咬着她的耳垂磋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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