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为她的事,顾长泽也不会这样受苦。她说着眼眶一红要落下泪来,顾长泽温和地笑了笑,拿着帕子递过去。“无需这样自责,他们想害孤,是与那晚的事无关的。孤身上的伤也并非因你,只是……”他话音顿了顿,看着谢瑶氤氲如水的眸子,唇边溢出几分叹息。“如此一来,退婚一事,只怕不成了。”谢瑶身子骤然一僵。洐帝与她谈话的那日,她其实已知道这事多半不成了。洐帝不会容许他的恩赐被拒绝,她一定要嫁入皇室,嫁给他最不喜欢的皇子却又留在他眼皮子底下,他才能放心。加之近些天因为那晚的事将顾长泽卷进来,先是禁足,又是险些废位,如今虽已真相大白,外面流言纷纷传太子沖冠一怒为红颜,事态已发展至此,若此时再退婚,岂不是将堂堂储君逼到风尖浪口要他为天下人耻笑?谢瑶低垂着头滚动了一下喉咙,骤然一只温热的手拢过她的指尖。她擡头,顾长泽温柔的眸光引得她久久怔愣。他说。“如今孤不为父皇所喜,又发生了这麽多事,现在是经不起一点波折了,所以退亲的事只怕是不成了。孤久病难医,不愿拖累你,但如今时局需要,也不得不让谢小姐嫁入东宫,但孤可予你承诺,他日孤病逝,便提前留下和离书放你离去,若孤有幸登基,亦可予你自由之身。”庭前有风吹来,他分明病未愈,谢瑶却觉得他的指尖绕在她手中,那般用力,如桎梏一般让人挣脱不开。那双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又沉溺,是那样不得已的话,却偏生处处为她考虑着。谢瑶滚动了一下喉咙,忽然觉得那句“病逝”很是刺耳。“殿下的病总有治好的办法,就算真错失大宝,日后也总有臣女陪着你,或去四方游玩,见一见大盛的好山水,不也很好吗?”顾长泽未曾想到她会如此说,指尖一僵。谢瑶往前倾了身子。“臣女愿意,为时局,也为殿下。”*三皇子与六皇子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上京,洐帝写了一半的废储诏书也再也不能用,他前面那般冤了储君,如今朝中上下都看着,也不得不继续装一副仁君慈父的样子。“殿下早起已咳了三次血了,加上昨儿晚上您打了他一板子,这若是扛不到回京……”外面的人又该如何传他这个皇帝?逼死储君吗?素来爱面子的洐帝断不容许这种事的发生,当机立断开口。“立马起驾回京,着太医院所有太医入东宫随侍,太子的婚期推迟七日,礼部务必上心大办,好好沖一沖如今宫中的这晦气。”消息传到顾长泽的寝居时,他正接了江臻手中的药。屋内摆了几个炭盆,他的手却依旧冰凉。折腾这一回让他的病加重了不少,顾长泽却并不后悔。他以身做局,摔断了六弟的腿,又故意引三弟去他的寝居,拿捏他的下人反水赴死,故意选在洐帝最怒的时候过去,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打了他,又让他骑虎难下,闹得满城风雨,也无非是想在她入宫之前,将觊觎她的六弟,处处与他作对的三弟都解决掉,才好让这东宫如铜墙铁壁,庇她入宫安稳。江臻看着他将药仰头一饮而尽,有些不忍地问。“殿下何至于此?”顾长泽轻笑一声,那双眸子里清凉一片。“孤想要的东西,用尽手段也要得到。”而他得到的,绝不放手。御驾很快从上林苑啓程,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回了京城。东宫一改前几日的萧索冷落,太医齐聚顾长泽的院子里,洐帝的赏赐如流水一般送了进去,顾长泽拖着病弱的身子在第二日就去了乾清宫,进言三皇子谋害六皇子一事也需多加查证,万莫再冤了好人。消息传出去,世人再叹储君仁善处事恭谨,实有君子之风。因为忧心着顾长泽的身子,谢瑶回了京也三天两头地往东宫跑,东宫的下人见了她更是极热情,一路小跑着迎她过去。“殿下在屋子里等着您呢。”谢瑶擡步踏进去刚要行礼,顾长泽开口拦了她。“如今只剩四日便到大婚,谢小姐是否也该提前习惯一二,总不能日后入了宫,也总对孤如此拘谨。”谢瑶一愣,顺势直起身子,看着顾长泽今日气色不错,便跟着笑道。“外人若传出去了,岂不该怪太子殿下治下不严?”“外面是外面的规矩,对东宫无甚约束,孤的太子妃,自然也可以不守外面的规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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