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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淮南……贺橘枳感觉他来了努力睁开眼睛，看着他的脸，小声道：“我好疼……”宋淮南不知道该怎么办？他亲了亲她的脸，安抚道：“我陪着你，我陪着你好不好？”宋淮月看着自己的嫂嫂受苦，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。一旁的产婆急急忙忙的道：“夫人这是头一胎，早产，又出血这样下去，孩子和大人都保不住……”最后小心翼翼的问她，“首辅大人，您给拿个主意，大人和小孩子只能保一个啊。”贺橘枳也听到了，她弱弱的却想开口说话。她感到宋淮南握着她的手僵了僵，他很快回答：“保大人。”宋淮月不免感到欣慰，他大哥果然没有让她感到失望。毕竟这世间的男儿，大多是无情狠心的……贺橘枳很怕死，也很怕疼，可这个孩子在肚子足足呆了七个月，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孩子出生后的样子，这一回，她想当一个伟大的母亲。虽然她很不甘自己，若是就这么去了，那样即使自己在死后，他会伤心一阵子，但时间久了，也就忘记了。但这一回，她必须这么做。她用力抓了抓宋淮南的手，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，开口说道：“不要……”宋淮南的手臂有些颤抖，他看着她的样子，始终无法镇定下来。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，温和的和她说：“橘枳，听话……孩子还是会有的，以后还会有的。”他在说服她，也在说服自己。“不行……”贺橘枳摇了摇头脸上又是泪水又是汗水，抬起头望着宋淮南的眉眼，抓着他的手说：“我让我再试试，好不好？求求你你了求求你让我再试试……好不好？”她大概从来没有求过他。当初自己的父亲出事，她去找他帮忙一个“求”字也是难以启齿的。宋淮南不知道该怎么办？他做事素来果断，再大的事情也能很快做出决定。可是这件事……宋淮南闭了闭眼睛，听到她一声声求他，忽然没了主意。他是不能有事的，可是她那么在意这个孩子。一直以来，他都因她怀孕而感到欢喜。从她嫁给他的那天起，可这一次，他宁愿她没有怀过这个孩子。他抬手抱着她，贴着她脸，说道：“橘枳。然后感觉到她抓着他的手用力地捏紧，她十分虚弱刚才生了那么久，现在嗓子都哑了：“好不好？”我求求你……我从没有求过你什么，这次就让我替你生个孩子，不然我会后悔的。我已经做过一次后悔的事情了，不想在有没了他不是一直都想要吗，还说男孩儿、女孩儿都想要……她毫不容易作出了这个决定，哪怕是丢了自己命都要给他生了，他怎么就不要了呢？抓着的手忽然有些没有力气，她下意识地松开，却又被他用力捏住，好像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牢牢的抓紧一样。老夫人这头，此时才晓得贺橘枳小产的消息。老夫人蹙着眉头说：“好端端的，怎么会小产呢？”张嬷嬷回话道：“听说是首辅夫人误食小产的东西。”老夫人轻轻的拨了拨手中的檀木佛珠，面色凝重。去琉璃院打听的丫鬟回来，说是这回贺氏难产，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，宋淮南选择了大人。虽然老夫人和宋淮南这个孙儿没有多少租孙亲情，可他终究是宋家的孙辈最有出息的，这个年纪膝下就该有个一儿半女了，好不容易成了亲娶个嫁过人的也就算了，娶回来还当成宝……但凡有点理智的，这时就应该极力保住小的，想他这样的身份，上赶当延续弦的贵女多的是。妻子可以再娶，可是若是想要孩子，那就起码得再等个一年半载，那他就真的而立之年都当不了爹。产房这头，贺橘枳感觉有人再给她擦脸，却觉得筋疲力竭，想睁开眼，浑身却没有力气最后又睡了过去不知道多久，她慢慢醒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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