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趣文学>源生是什么意思 > 第6章推测（第2页）
第6章推测（第2页）
“喔......”她接过去，认真看了一遍，很快便摇摇头，“完全看不懂，艾尔法斯先生，真是让我头晕目眩。”
让上了年纪的人辨认抽象的信纸确实是一种折磨，希洛也完全不抱任何希望，只不过顺手而为。
他叠好信纸，同样塞进信封。“没关系，你今天可真是帮了大忙，我现在要去打个电话，你就自己先忙吧，要是早上没睡够，不妨现在去休息一下。”
“别这么客气，能帮到您就好。”说完她起身走向餐厅，毕竟那里还有未收拾的餐盘。
希洛走到客厅的转角，那里放着一个半身高的灯柜，电话就放在上面。
当他说出那段总结的时候，他就已经想到一个能帮他从大海里捞针的家伙——雷蒙德·纳尔逊，这位警长虽然在他看来有些笨拙，但他的热心绝对让人心安。他们之间已经有过多次合作，不少任务都是通过雷蒙德之手完成善后工作，是体制内除了克兰局长外希洛最为熟悉的人。
估摸着对方已经重返工作岗位，希洛伸出食指插进拨号盘的数字孔，在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后，他耐心地等待电话接通。
“您好，斯莱特戈警察局雷蒙德·纳尔逊警长办公室，请问您有什么事吗？”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温和的女声。
这种拨盘电话以前需要先打到通信管理局，再由通信局的工作人员转接到通讯目标，不过近年来随着电话线路的铺设，已经不需要经过通信局就能流畅的通话，拨盘电话的造型倒是保留下来，充满复古的味道。
“是我，希洛·艾尔法斯，你们警长去哪儿了？”
“原来是您啊，我还以为是消防部门过来催资料来着。”女人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。
希洛随口问道：“什么资料？”
“就是上周事故的牺牲名单啊。”女人悦耳的嗓音听不出喜怒，“之前早就提交过了，结果后面说不充分，又给打了回来，明明已经详尽地核实过了，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。”
他沉默了一下，“好吧，是我多问了，不过可以告诉我雷蒙德在哪里吗？我找他有事，很急。”
“真不凑巧，我也不知道。我们局长昨晚就忙案子去了，到现在还没回来。”
“什么案子还要他亲自出马？”
“哈哈。”女人低笑着，语气里多少带上一点儿幸灾乐祸，“本来不该他负责的，值班的警员弄错了程序，偏偏他还正好待在局里，于是就落在他的手上。”到最后竟然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，“真是倒霉。”
等到笑声停止，她紧接着问：“今天的报纸看了吧？”
希洛恍然道：“原来是下街口的凶案。”
“是的，原先还是一个记者发现的，所以报道的速度比平常快了许多。您要是真有急事，不妨去下街找一找，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位置，不过反正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，还发生这样的事，应该没什么困难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如果雷蒙德中午回了警局，让他到东城的水巷码头找我。”
“好的，我记下了，还有什么事我可以一并转告。”
“没有了。”
“好吧，祝你好运。”
听着对面再无声息，希洛放下话筒，短暂的思考后，他还是决定带上信封。
走到玄关时，珀西太太正好清洗完餐具从厨房里出来，她身前套着的围裙上多少沾上了水渍，靠近口袋的部位颜色要比其他地方深重许多。
她毫不在意的拢起围裙，双手在围裙的表面用力擦拭着，仿佛那是一块抹布。
这在贵族老爷们的家里是绝不允许的，保持干净与整洁无论是对于管家还是女仆，都是最基本的礼仪。如此随便的行为无疑会招致主人的责骂，珀西太太此时的行为更贴近那些忙碌的家庭主妇。
“珀西太太，信件我还有用，就先拿走了。如果有人打电话来，就让他明天约个时间来取，如果是直接上门，就尽量挽留，实在不行，就让他留个地址，回头我给他送过去。”
他在鞋柜旁换上皮靴，这双黑色的皮靴已经被珀西太太擦得铮亮，毫不夸张地说，光滑得如同一面镜子。当他弯腰系上鞋带时，自己的脑袋映在整个鞋面上。
珀西太太在后面保证道：“放心吧，艾尔法斯先生，我哪里都不会去。”
他拉开厚重的木制房门，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，即便屏住呼吸，这些细密的气味分子也争先恐后的往鼻孔里钻。他立刻就注意到院子两边盛开着的大量矢车菊，还有少量白蔷薇，零星地靠在窗子的格栅旁，靠近院墙的地方插满了的百合。都是些不怎么名贵的花，但被珀西太太照料得很好，装饰院子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兴趣。等再过上一段时间，天气转凉，就很难有这样的光景了。
穿过鲜花簇拥的碎石道，走到尽头的铁栅门，希洛毫不犹豫的跨步而出，双脚踏在坚实的青石道上，紧实的鞋跟咔咔作响。他不紧不慢地走着，只要顺着水晶街往东走上一段距离，就能从车站附近招揽到直达东城下街的马车。
不出所料，车站周边已经热闹非凡。
一排排马车停靠在车站大厅前面的空地上，颜色各异的王国纯种马挤作一团，车夫们戴着毡帽凑在一起聊天。不远处则是货车还有果蔬小贩的手推车，这些小贩往往都是来自东城的居民，他们要在更早的时候——凌晨三点左右穿过莱斯河，从北面的蔬果园出发，步行一两个小时达到车站占据绝佳的位置。跟在这些小贩后面的还有面包摊与咖啡摊，只需要一张木板搭在两个锯木架上，就能迅速组装出贩卖的摊位。前面支起火炉，挑几块木炭，咖啡或是牛奶就能保持相当长时的温暖——清早的人们更看重这点儿。还有一些供应茶水的摊位，他们从公共水泵接来清水，燃起用来加热的灰炉，在小桌上摆上蛋糕，招徕顾客，要是不满意，只是在一边坐着围着灰炉烤火也完全没有问题。
这既是车站，也是贫民赖以生存的市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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